我习于冷,志于成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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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冰九】玩物(八)

“由爱生欲者,犹如驶河,漂溺生类亿千万众,丧其性命,不得全济。”

——《出曜经》


中午那顿饭沈清秋吃的一气呵成,几乎不怎么抬头,生怕洛冰河再整什么幺蛾子打断施法。相比沈清秋的饕餮吃法,洛冰河吃的很少,偶尔还会给他拿个餐巾纸什么的。


要不是沈清秋清楚这家米其林餐厅并不隶属于xx集团名下,而且厨房是360度无死角拍摄,没机会下毒,否则他也不敢这样放开了吃。


“你是有八百年没吃过饭了吗?”洛冰河终于有些忍不住了,有些嫌弃的看着沈清秋:“或者是饿死鬼投胎?”


沈清秋看他一眼笑了笑,没说话。他要忙着挑桂鱼的刺,没空搭理洛冰河。


等到终于肴核既尽后,沈清秋拿卫生纸擦了擦嘴,仿佛刚想起来自己是谁,于是又恢复了那个逆来顺受的小白脸样,斯斯艾艾的问他的金主:“那个……洛总您吃饱了吗?”


没吃饱,气饱了。洛冰河有些气郁,但这顿饭是他主动叫沈清秋来吃的,也是他凭着小时候的记忆,按照沈清秋的喜好点的这些菜,人家老老实实的吃饭,还贴心的问他有没有吃饱,这没什么不对劲。


就是他憋了一肚子想对沈清秋说的话没说成。


他伸出手,像宠物一样心不在焉的摸了摸沈清秋的头,宠溺的语气里不知几分真心还是假意:“沈清秋,生日快乐。”


啊,今天是我的生日?

沈清秋眨巴几下眼睛,有些没反应过来。自从家里出事了以后,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过生日了,生日对自己来说和别的日子没什么不同,只有自己在背身份证号码时才会偶尔想起,不知道洛冰河是怎么记到现在的。


但沈清秋还是扬起脸,餐厅的灯光映衬的眉眼越发柔和,眼睛仿佛水洗过一样,清澈又干净,里面倒映着洛冰河。他眉眼微弯,语气带着几分感激和讨好:“洛总……谢谢您啊。”

说罢,他对洛冰河晃了晃手机:“那个,我去上班了。”


洛冰河看着沈清秋离开,坐在一桌狼藉前,眉头越皱越紧,眼中的眸色深不可测。良久,洛冰河缓缓低头,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。




刚回国时他就给父亲平了反,那天洛宅解封,他回到家里收拾遗物。


洛宅还是昔日的模样,当年那些血迹,听说消防车冲了三天三夜才冲干净。


洛冰河环顾四周,奢华的会客厅已经满是尘灰和蜘蛛网,根本没有办法坐人。靠近旋转楼梯处放着一架钢琴,德国施坦威,儿时里父亲常常坐在那里自娱自乐。


洛冰河拿出绢布擦拭,然后坐下来试了试音,没想过时隔将近二十年,这架钢琴的音准几乎分毫不差,不愧是世界级钢琴天花板。


他把顶盖掀开,正打算把里面也擦拭一遍,没想到不小心触到里面一个机关,有一个黑皮日记本被弹了出来。


这是什么?洛冰河以为是什么琴谱,没想到拿过来一看,里面的内容却触目惊心。


扉页是父亲的笔迹,用悲观的语气这样写道:

“等你不如等死,起码死会来的。”

钢笔的黑色笔迹已经发黄,但是仍然能从大片洇湿的墨水痕中看出书写者当年的绝望心境。


洛冰河顿时心情沉重,他又翻开一页,这时候的笔迹已经零碎的不成样子了,时而是一串数字,时而是颠三倒四的法语情诗,时而是俄语名著句子。


洛冰河一直翻下去,才看到熟悉的中文。

“不愿意和我一起生活,那么就一起烂掉吧。”


洛冰河往后面翻,突然看到了自己。那是自己两岁的照片,包被上写着“xx区慈善福利院”,一旁用漂亮的字迹,炫耀式的写道:“亲爱的这是我们的儿子。”


洛冰河手一抖,笔记本掉在地上,顿时尘土飞扬。他赶紧又捡起来,用昏暗的手机灯光继续往下看,只见一张被各种笔迹涂成黑炭的照片,只有照片里的白色洋裙能看出是一个女性,旁边用一行潦草的字迹写道:“亲爱的,你的裱子已经死了,没有任何人能阻拦我们。”


洛冰河觉得呼吸都停滞了。


后面又是一堆废话,甚至有些词组合在一块甚至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,依稀可见的一些蛛丝马迹,是一些关于偷情、同性恋和完全无视刑法的疯狂言论。




洛冰河环顾洛宅,觉得一切都陌生起来,因此只带走了笔记本。那本笔记本后面被撕掉了,只余一半,也许后面还有内容。洛冰河在车后排把笔记本翻来覆去的看,半晌笑了一声,觉得一切都荒谬至极。


洛冰河再也没有如此头疼。那本黑色的日记本仿佛昭告了他可笑的命运,比如自己并非是洛父的亲生儿子,比如当年的大人们一定瞒了不少东西,而自己和沈清秋说不定就是牺牲品。


洛冰河找到监狱里的沈父,想弄清楚当年沈父为什么要害洛家,沈父只说,知道太多只会痛苦。


洛冰河闻言只是挑眉,他看向自己杀父仇人,目光阴冷的不带一丝温度:“还不说实话吗?老家伙,你儿子沈清秋在我手里,我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。”


沈父只是笑:“从小便见你们黏在一块,你有一块糖都恨不得掰成两半,给他半块。”

意思是根本不信洛冰河会把他如何。


“那都是往事了,沈先生。现在他因为你这个冷血无情的父亲,不得不委曲求全,做我的狗。”洛冰河道。


沈父的眼神突然犀利,长久的监狱生活让他神色憔悴,但仍然可以看出昔年的清俊,他远远打量着洛冰河,眼神凉浸浸的,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。

“你走吧,小子,我累了。”他说,“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。”


“我洛冰河做事从不后悔。”


突然几声音乐让洛冰河从回忆中抽身而出,他看了看,是自己手机上的消息,多年不联系的家族群里,几个本家叔叔联合艾特他,说是要举办家宴。


家宴,鸿门宴吧。也许叔叔们知道什么了,他在国外九死一生时这些亲戚们不闻不问,现在东山再起时又开始和他论资排辈,真是有趣。


洛冰河的目光更加沉冷,像隆冬的海面,浮冰之下是看不见的骇浪惊涛。

先从哪个开始放血好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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